2016年6月23日 星期四

說不說以及向誰說

說不說,和向誰說,大概是每一個倖存者都會問自己的問題。

性侵犯的威力大部分來自當中的secretcy和shamefulness,秘密和羞愧令我們自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,令我們築起更高更大的牆,去保護那個幼小的自己,當你有勇氣去打破那個秘密,就是把牆打破的第一步。然後你會發現,一直以來你告訴自己的故事並不是真實,那些羞愧根本不是你的。

當然,對誰說是很重要的,我自己事發之後只跟一個人說過,那就是我姐姐。她當時跟我在同一個社區中心當義工,所以也認識對我作侵犯的社工,我很自然的就跟她說了。到今天我還是很感謝我姐姐,她比我不過大數年,但她很勇敢的替我出頭,把那個社工約出來,對他說她都知道了,要求他自己申請調職,並且以後都不要再和我見面,而我也真的沒再見過他了。
我們家庭關係一向不太好,所以不用說我們也有共識,這件事情父母絕對不能知道,那自然我們也不能通知任何司法機構。而事實是在那一天後,我們都沒有再提起過這一件事,直到今天,除了姐姐我家裡還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。到今天都選擇不告訴父母是因為我明白,這對於只會添加不必要的壓力,所以我選擇不說。

不過要說到真正的面對這經歷,就是一直到外地讀書時因為課程的關係才再記起的。中間十多年的時間,有跟那時候的男朋友提起過,不過就只此一次而已,我們也沒有再加以處理,這部份就將來有機會再詳述。那時候因為課程需要,我是需要定期見咨商師的。我記得當我記起事件後,第二天剛好有和咨商師的會面,很記得我花了一整晚在網上找相關的資料,然後一邊惆隨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帶到咨商室,我是坐在等候室的時候還是猶豫不決的,直到踏進咨商室,將開口話就自然說出來。之後我有換過不同的咨商師,也在學習不同的療癒、咨商課程中有再說過這些經歷,對我來說,跟這些某程度上的「陌生人」分享這樣的經歷比較容易,可能自己身在陌生的城市,這些人很容易的就不會再見面,而且他們也不認識我的家人朋友,再加上很幸運的我都遇上很好的老師同學,就是能夠建立信任的,在那樣的情況下有助我面對和揭露自己過去的經歷,而且也成為了一個很好的基石,讓我有勇氣跟身邊一兩個很要好的朋友說起這些過去。

我覺得,每說一次,都好像把心裡的大石又卸下了一點,那座高牆好像又拆下了一點,從性侵犯療癒的路其實不是康莊大道,有時候會感覺自己怎麼又回到那些黑暗的角落,不過我相信每走過一趟都有不一樣的得著,要找回失去的信任很不容易,要reclaim那個在性侵中失去的自己需要很多的耐性,如果你沒有說這些話的對象,歡迎你在這裡留下你的故事,也可以電郵我,我願意當你的聆聽者,跟你一起開展療癒之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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